贺思兰今年七十九岁,身体还算硬朗,早就收拾好了等贺绛来接她。
她的症状具有间歇性,大多数情况还跟以前一样,有时候贺绛也判断不准,只能平常心对之。
商景第一眼便知道贺思兰和黄阿姨不同,面容慈祥,眼神却过分锐利,仿佛能看破他和贺绛别扭的隐婚关系,如果他敢撒谎,甚至可能被姑妈打手心。
他不自觉的愈发乖巧拘谨起来,心态从见房东家长的坦然,变成了见家长的忐忑。
这可是贺绛姑妈呀!看贺绛亲自接出院的样子,姑妈一定很亲。
商景心里有点慌,比隔着电话线被贺父套话还慌。
都要准备离婚了还慌什么!
商景在心里敲打自己,但没起到效果,问候完之后就盯着地板,跟小媳妇似的。
贺绛:“姑妈,我先送您回老宅子,今天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和叔伯他们一起回去吃饭。”
贺思兰盯着他两,突然淡定地指着商景道:“这是你媳妇吧?”
商景警铃大作,下意识看向贺绛。
贺绛也很淡定:“不是,一个朋友。”
贺思兰摸了摸手肘,道:“姑妈我又不傻,能看得出来。”
她复又看向商景:“你来说。”
商景和贺思兰都伤在额角处,一左一右,面对面时跟复制黏贴似的,他心虚地和贺思兰大眼瞪小眼,像学渣被教导主任拎到办公室逼问有没有跟校长儿子早恋。
商景从未在学校犯过事,一对上姑妈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