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一打开,一只脚还在门外,迎面而来的凉意裹着淡淡的浮尘,瞬间就把他冲清醒了。不蒙了。
他离婚了。十天前就离了。
悲伤就是从那会儿开始的,并且随着时间持续发酵。如今时隔半年,心一天比一天的疼,慌。甚至整晚睡不着觉,烟也是从那会儿开始抽的。
离婚了,众所期待的事情非但没如期发生。反倒梁恪把自己过成了一台假日无休的工作机器。他疯了似的接项目,忙不过来就招人。白天工作,晚上加班。累了直接睡在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
短短半年的时间,公司已经超额完成了最初定下的年度目标。
起初吴辰宇全当他是扩展公司心切。毕竟在栾城同行业中他们资历太浅。要想稳住脚跟就得多做项目,有项目还得有成绩,多且优质的项目才是公司立足的根本。
他是在接到梁妈电话之后才觉得出不对劲儿。
离婚了谁也不知道,把精力全用在公司发展上,本身就不正常。就说是心急求发展,可发展那是长久计划,远没迫切到这个份上。
而且就目前状态来看,这种迫切丝毫没有停止的痕迹。他自己,更没有想要开始一段新生活的迹象。
在吴辰宇眼里,这一切都不是正常的。
离婚前两个月梁妈不跟他提这些。左右婚都离了,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不急这一时。可时间越长,心里难免犯嘀咕。尤其她不提,梁恪也不提,像没这回事,俩人还跟朋友一样处。尤其梁恪,态度不冷不热的,完全瞧不出有往更深一层发展的苗头。
梁妈偶尔提一嘴,梁恪就闷在一旁不说话,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装听不见。
问的勤了,干脆家都不回。梁妈心里着急,够不着人没办法。只能找吴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