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吵了吧,是不是能听清了。”摩擦声没了,成了永强的。
那边一安静,永强说话也不喊了,恢复到正常音量。
“能听清了”安然说
“是吧,我在山里呢,这大风,嗷嗷嗷的。傻玩意儿非得今天让我带他上山套兔子,转这半天,别说兔子,连根儿兔毛都看不见。兔子都怕给刮抽了。兔子都比你精”
后边这句应该不是对安然说的。永强说这话时声音明显小了很多,语气也不对,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软。他旁边肯定站着人,俩人应该还离挺近。因为就在他说完这话后,那边明显有人拍了他一下,拍在背上,挺大一声,安然都听见了。
安然还猜拍他那人应该就是那个“傻玩意儿”,永强对人说软话的那个。
“咋着,打电话找哥啥事”
安然是在宿舍楼道里打的电话,二三层中间,那儿有扇窗,里外推拉的那种,窗户常年开着,刮风下雨都不关。安然站在窗边,垂着头,食指沿着窗台来回划拉。
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开口,那边再有别人就更不好意思了。平时不见给人打电话,一打电话就谈钱,不太好。
不好也得说,电话都打了。再说,不好能怎么办,答应的时候怎么没想好不好的问题,不挺爽快的。“行啊”,怎么不说不去呢,钱又不是突然才缺的。
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