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恪没接她话,拿起桌上的药走过来,朝她伸手。安然仰起头看他,被热水冲过的伤口看起来更加骇人。
梁恪拿着药,挤出一些在手上,另一只手的指腹轻柔的往安然伤处点,点完在朝一个方向缓慢的推。
药膏很凉,带着薄荷的清爽,敷在伤处,又疼又刺。
“明早起来在抹一次”梁恪抹完,把药盖拧好,放在床上。
安然没吭声,看着梁恪点了点头。
梁恪给她抹药的时候,安然全程是看着他的。眼睛一直随着梁恪的视线走。
离得那么近,梁恪不可能感觉不到,就是因为感觉到了所以才一直避开。
“我,我先回去了,你”
“我刚才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安然是真的慌了,话都带着颤,尾音哽在嗓子里都没发出来。
梁恪不想说这个,不想让安然觉得尴尬。所以安然头回说他就没接那话茬。
刚才梁恪没直接走,反而回来给她抹药,为的就是把尴尬降到最低。告诉安然,我不在意,你也别在意。
可安然非要提。也是她太慌了,根本没领悟出梁恪的意思。
没领悟出来就算了,还非得追着问是不是让人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