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

和五年前比,他说的的确算含蓄。五年前他会直接叫她白莲花,现在成年了,老板了,学着矜持了要面儿了,有些话也不明着叫了,可意思表达的丝毫没差。

安然,你不仅是靠装怜上位的白莲花还是块儿咬住了就不松口的狗皮膏药。

吴辰宇是铁了心的让她疼,让她臊,让她知难而退。这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在他这些话里随意提溜出来两句都够人受的。

更别说是女孩,脸皮薄,这么叫人指着鼻子骂狗皮膏药还能坐的住的也就安然。

疼么,疼,可早就疼皮了。她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谁逮着她都能说两句,明说暗讽,更有说急了还上手给两下的,就连老家最让人瞧不上的二傻子都能边比划边吭哧的吓唬她。

比这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难受归难受,可难受过也就过了。她心里那些尖尖早就被打磨平了,筑成一座穷墙铁壁,简单又怯懦。

梁恪没跟她说过不愿意,她就当他愿意。梁恪没跟她说过不喜欢,她就当成喜欢。现在,梁恪没跟她说要分开,她就当他从没想过。

捂着耳朵自欺欺人的过日子,安然最在行。

“你俩结婚我们谁都不知道,我是加班回去时看到他家楼下聚着些人。开始我以为是梁妈身子不舒服。你猜怎么着。”吴辰宇斜靠在沙发上,盯着手中转动的烟,讽刺的笑着。

“可他妈热闹了,梁妈那么要面儿的一人,大嘴巴子抽在梁恪脸上是一点不含糊。二十好几的人了,当着众多亲戚的面儿,跪在那儿被妈指着鼻子骂。梁妈骂累了,就哭,哭完了接着骂。折腾他妈半宿。后来人走了,我跟那儿陪着,心里真不是滋味。”吴辰宇顿了顿,接着说,“往根里儿顺,全他妈是因为我。安然,梁恪不是别人。是跟我从小伴到大的兄弟。看他为你这么个人,真的,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