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师就靠坐在病床上,脸上架着眼镜,手里拿着本厚厚的书,闻声抬头看过来,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会儿,笑了起来:“你们是……选修积极心理学的学生吧?我记得你们,抱歉啊,老师年纪大了,想不太出来你们的名字了。”
两人走到病床前,余久把花束放在了床头柜上。
阳光也从床头柜上流过,温柔地盖住花瓣,让颜色浅淡的鲜花都泛起了明媚的光泽。
他们找了两张凳子坐了下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云老师扭头看了看那一束花,乐呵呵地笑道:“真好看,谢谢你们。”
说着,她又抬手扶了扶眼镜,仔细打量了两个人一番,才“哎呀”一声道:“你们也穿着病号服啊,怎么了孩子?”
云老师比宁乐言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瘦了很多,脸颊直接凹陷了进去,脸上的周围此刻显得分外深刻而明显,老态毕露。她按在书页上的手指瘦骨嶙峋,整个人几乎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余久轻声回应,说碰到了小车祸,没什么大事,想起来她住在这里,就来看一看。
云老师笑着点了点头。
“云老师,”宁乐言忽然问,“为什么不继续治病?”
余久握住了他的手。
云老师仍然是笑呵呵的模样,她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老了,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