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久看着他摇了摇头,很配合地反问:“说了什么?”
“我说你不算是我朋友,”宁乐言手上一挣,从余久的手里挣出来,凑到余久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是男朋友。”
下一秒他立刻退开两步,在余久反应过来之前,仗着对方脚踝还有伤走不快,迅速蹿出去,两步蹿上医院的台阶,飞快地消失在走廊拐角。
留下余久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发愣,愣了好一会儿才低头看了看被宁乐言挣开的手,又看了看抱在怀里的刚买的花束,花瓣上还有花店店员刚喷上去的水珠,在阳光下亮晶晶的,闪闪发光。
然后他回头看向外面蔚蓝的天空,心想——
夏天确实要到了。
宁乐言先一步回了病房,觉得这支玫瑰开得很漂亮,直接放在床头柜上有点可惜。
他想找个什么空瓶子,但医院病房里也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宁乐言放下玫瑰,余久还没有回来,他又开始担心,想着余久不会在哪儿摔了吧,站到病房门前等,越等越焦急,深刻反省自己把余久单独丢下的行为不对,刚想原路返回去找人,就见余久从走廊尽头拐了出来,看到他站在门口不进去,还疑惑地歪了歪头。
宁乐言这才松了口气,理智回笼,痛斥自己太矫情,早上出门前想着余久明明是个健健康康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人,哪儿那么容易出事。
余久推着他回到病房里,递给他个矿泉水瓶,里面还剩半瓶水,但包装很新,瓶身干净透明,应该是刚从下面自贩机里拿出来的。
宁乐言接过来看了看,真挚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