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乐言抬手摸了一下余久的脸,又拨了两下他长长的睫毛。
如果余久真的被偏爱,他就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有更多朋友,接受更多真心,有更璀璨的生活,不会认为“活着”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也不该只因为别人甚至不是出于真心而伸出的手就把自己的心脏捧起来认真地送出去。
他的生命应该和看起来一样明媚而灿烂,而非轻飘到只一根细细的稻草就能拴住。
那我又何德何能呢?
宁乐言仔细看他的眉眼,发觉余久在睡梦中眉心有褶,虽然很安静,但似乎睡得并不太安稳,以前倒是没有注意过。
——余久把他的心脏捧起来给了我。
宁乐言不自觉间也跟着皱起了眉,心脏像是泡在水里一样开始发胀,他心想余久的体温为什么都捂不热呢,又伸出手按在余久的眉心,想把褶皱按平。
余久动了两下醒过来,拉住他伸到自己脸上的那只手蹭了蹭,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语调上扬,像是在问他怎么了,只不过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不像是太清醒。
“你做噩梦了吗?”宁乐言问,“睡着的时候都皱着眉。”
余久睁眼看了他一下,然后宁乐言看到他微蹙起的眉头舒展开,往前靠了靠,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