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送她来苗疆了。她伤得很重,且近乡情怯,在苗疆外面磨蹭了好半天,才决定进来。
关于她的故事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很爱这个地方。
这么多年不回来,是因为她不敢,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水怪,她不敢回到这个地方。
而且,她更不敢一个人回来。
因为,十夕没了。
长桥对面有很多吊脚楼,阿婆的家就住在第一座楼里。
整座楼都是用木头作为材料,再以最传统的榫卯衔接起来,错综复杂的横梁搭在主柱上,搭混成一个四层的形架,形成了这样既稳固又别具风格的吊脚楼。
“后面那座吊脚楼,就是大祭司的家。”阿婆给曳缘指着说。
“哦。”曳缘勉强应了。
阿婆眼睛虽然不好使,但是也还是看得清一点东西的,并不是完全不能视物。
只不过看得很模糊很模糊。
她带着他们几个小辈走进了房屋里,这间吊脚楼共有四层,算是比较高的了。
房屋内陈设比较古老,一张简单的红木长桌,几张方凳子,墙壁上挂着一些琐碎的杂物,而里面摆着一张长长的贡桌,桌上还放了一个香坛,正点着一根香。
贡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太阳神牛头铁面,下面还刻着几只飞舞的蝴蝶。曳缘感到奇怪,难道他们苗疆内的每户人家都要摆这些吗?
阿婆看到她们全都回来了,实在是太高兴了,一定要给他们做饭吃。冰落却扶她在门后的一架藤木躺椅上坐下,“阿婆,你别忙活了,我和十夕去给你做吃的,你就在这里好生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