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琰忽然想起了舒乐,他不知道为什么,舒乐竟然会有这样的力量。好像不止一次地,直接或者间接地,打破他的边界,带给他一些从未有过的感受。
大概是这种感觉太过陌生,苏琰忽然很想逃离。
他恢复了一贯的冷玉一般的神情,行了君臣之礼,“请父皇下旨。”
苏政注意到苏琰片刻的晃神,心里也随之柔和了几分,但看到他脸色陡然转冷,又向自己行君臣之礼,将他这个父亲推拒千里之外,心上蓦然有些发酸。
也罢,向来是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人人都以为亲情只要爹娘生养,子女的爱意就会自然生长。可事实上,亲人之间更是如此。
琰儿长了十八载,他怎敢奢求多年父子如君臣,仅仅在朝夕之间就能像寻常人家一样呢。
不过他最不过意的就是,琰儿这孩子,即使是不愿意做的事,也不会拒绝,向来只会做应该做的事——这也是他自己亲自教导的。
苏政见他行君臣之礼,如此生分,就知道这件事必不是他心中所愿。
苏政叹了口气,他的这份为苏琰布局的苦心,希望他能明白。
于是唤人研墨,取黄绢,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地写下了旨意。
是以,苏琰拿起了这份圣旨。
站在凤仪宫外地时候,苏琰都还有几分恍惚。
他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联系起来的。舒乐现在名正言顺地成了他的下属,不需要他再费心布局谋篇,他莫名有几分说不出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