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陶阳气恼地瞪着出言不逊的幺幺。
“不读书在这里闹什么?”
从门外走进来艾秀才面色微凝,方才屋中的动静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睛,他原本只想试试幺幺的身手,不曾想被她的一席话说的心中羞愧。
这一路行来,他的手段也不全都是光明正大,用点小计谋更是常有的事儿,只是不知为何,听见这孩子这两句话后,他竟觉着心虚。
好似自己对她用手段就是以大欺小似得。
艾秀才长叹一口气,觉着自己委实不太容易。
幺幺闻声后站直,她举着砚台站在凳子上,勉强与艾秀才齐高,分明身染污渍,却干净纯粹到叫人不敢直视。
“夫子,我们……”陶阳内疚地低下头,他们还是没能完成夫子的任务……
艾秀才快步走到幺幺身边,伸手欲将她抱下:“你……”
谁料幺幺忽而扬手,将满满一池墨水朝着他倒去。
他今日穿着一身白色布衣,黑色的墨汁洒在他身上,好似一幅杂乱的泼墨画,打乱了他温儒的气势。
整间屋子静若无人,幺幺轻轻将砚台撂下,她仰脸看着艾秀才:“冤有头债有主,我不和小喽喽计较!”
女孩儿脆生生地嗓音在寂静的屋中飘荡,幺幺直视艾秀才的眼睛,态度从容不含半点慌色。
“但这衣裳是我娘亲手给我做的!你叫人毁了我娘的心意,我做不到含笑带过!”幺幺朗声道:“艾九暮,你若是要试我功夫手段,自己来!”
“你别太——”陶阳恼恨,张口欲辩,却被一只染了墨的白袖子拦下。
“夫子……”陶阳不服。
艾秀才轻轻一摆手,示意他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