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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公更气了:“你把昭明镜交给为师, 不许再私自妄窥。”先人们既有神通能造出此等神物,却又选择带到坟墓中不愿意流传于世, 肯定是机深智远,有所考量的。

知晓了未来又如何, 不一定是好事。

“昭明镜已被徒儿毁去。”陈春日默默作答。

麟台公听闻陈春日的决断,倒不觉得这面能观未来的镜子没了有何可惜:“你既然已把邪物毁去,为何还会如此模样?”

“徒儿……”陈春日犹豫了一下,“把那日所见的一幕,拓在留影珠中。这几日已是看了成百上千遍。”

“糊涂啊你!”来回在陈春日身旁踱步的麟台公,又重新坐回软塌上,他一手扶额不愿再看孽徒陈春日道,“别人是生怕劫难临头,避都避之不及。你倒好,心生好奇便下山了。别人更怕心魔缠身,躲都躲不及。你更好,日日来出来看,惟恐心魔种得不够深么?”

麟台公心中有了计较:“你把留影珠放在为师这。”外加还补充道,“为师会替你毁去,你万不可有所挂念。”

如此说的麟台公,转头就把带浅枝给叫过来了。麟台公叫人用的借口也很荒谬,说是要问带浅枝山下成衣店的账单一事。

带浅枝却信了,她非但信了还很慌张。只觉她在金阙府府君眼中,已然变成了,只会勾引他宝贝徒儿败家的祸害小妖女。

带浅枝于是站得很老实,就连麟台公喊她坐下,她都不敢挪脚。

麟台公又被气到了,陈春日不听话就够他老人家烦闷的,怎么一个个都这样?

“难道还要本府君亲自扶带姑娘坐下?”

“岂敢岂敢。”带浅枝屁股一挨座椅就琢磨,看来麟台公真的很气愤,便小心翼翼道,“那些衣服的事情,就是晚辈我胡闹,不关陈春日的事。明日我亲自下山,和那家成衣店的掌柜解释清楚就好。”

她用胡闹二字直接把责任拦下来,留了私心撇清陈春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