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着胆子正要将上半身也送过去。
被子哗一声被掀开。
他慌。
“酌儿,你去哪儿?这大冷天的,你不会要去睡沙发吧!”
冷呵。
“我有病,床给你睡,我去睡沙发?”
“嗷,那你去卫生间吗?”
“洗刀。”
脚颤了颤。
仿佛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尖锐物体毫不留情砍在上面的痛。
“那……”
“我断掉的腿,可以把它洗干净了,放你身上吗?”
本该因暧/昧而打码的画面。
生生转成了惊/悚鬼故事频道。
林清酒突然受到启发。
“酌儿,你怕鬼吗?”
被子已经被重新盖了回来。
林清酒维持着一半身子贴在床沿这边。
另一半身子停在床铺中线上的诡异姿势。
刻意压低声音道。
“我给你讲几个睡前故事吧。”
“第一个故事名为《架在我身上的那半截腿》,这是发生在七十年代的事,那是一个夜晚……”
“再给我多说一个字,我让你变鬼。”
林清酒眼神一亮。
他多熟悉沈酌讲话的声音。
刚才这一句。
明显带着点颤意。
老婆被吓到了!
那他表现的机会。
可不就来了?!
林清酒抖抖身子。
幅度刻意得让另一侧的沈酌都能感觉到。
“酌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敲在地板上。”
“就跟断了一截的腿,在地上不停地跳啊、跳啊……啊!”
沈酌扯着林清酒的耳朵。
骇着一张可怕的脸。
把人赶出屋。
顺便锁上门。
林清酒自作孽不可活。
连条被子也没得到。
缩着身子窝在沙发上。
他是傻逼。
老婆这冷淡的性子。
哪可能怕鬼。
刚才那颤声。
多半是气已经压不住了。
完蛋。
这下子。
是真把人给惹毛了。
他决定明早好好给人赔个罪。
刚把眼睛闭上。
黑着的屋子亮起一片。
沈酌一手搭着门。
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
已然握成拳。
“滚进来。”
林清酒被这天降大喜砸得头晕。
人都躺到床上了。
还有些不敢相信。
“老——酌儿,你真怕鬼啊?”
“闭嘴。”
声音隐约带颤。
万万没想到。
还真给他瞎猫捉到死老鼠了。
“听说两个人一起睡的话,中间隔太开,半夜的时候鬼就会躺到两人中间,酌儿,要不我过去点?”
沈酌清楚。
这肯定又是林清酒不打草稿说的瞎话。
人这种生物。
最不经吓。
一旦怕鬼。
就忍不住会想着处处皆鬼。
沈酌在心里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但在人得寸进尺真的贴过来的时候。
却破天荒地一个字也没说。
两人并排而躺。
像被埋在土里的一对阴婚夫妻。
谁也没再动。
一切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不到三分钟。
屋里响起拔高些许的惊叫。
“酌儿!好像真的有声音,好可怕呜呜呜。”
林清酒颤抖着。
侧过身。
跟只八爪鱼似的。
紧紧地缠在沈酌身上。
“这样贴着你,我就不害怕了。”
“林清酒。”
“嗯?”
“我明天一定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