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坐在他床边,和他不到两臂的距离。
语气里的疏冷却仿佛和他之间隔了天堑。
他忽然意识到,他最厌烦的,不是她和他吵架撒泼,不是她声泪俱下地指责他辱骂他。是她像现在这样,完完全全把他当作一个,她不喜欢的陌生人。
最初是她先走近的他。没有她的主动,他突然变得什么都不会,甚至不知道要怎样说话才能不让她生厌。
他坐到床边,想离她近一点,背靠着床框,注视着她的眼眸说:“我为一个人而来。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和她结识,与她亲近,你能教我吗?”
这段话他说的很是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苍白的脸上浮现薄红。
他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白婉棠听着别扭,冷淡地拒绝:“我没那个闲工夫教你如何与人相处。你要找的人是谁,找到便走?告诉我他的名姓,也许我能帮你。”
“我找的人是你。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立刻就离开都城。”
白婉棠面露惊讶,是独孤极意料之中的反应。他嘴里发苦,几乎能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她说:“我是守城仙,不可能跟你走。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独孤极目光深远:“你说如果有来世,你想见见我。”
白婉棠:?
她被他这话逗乐了,“我从没见过你,怎么可能和你说这种话。”
但她突然想到腕间的红痣,隔袖摸了摸。
独孤极垂眸看左腕,嘴角勾出弧度:“大概是我做梦,听见你说让我找一个人教教我,怎样喜欢别人。”
过往于她如梦,但红线牵留下的朱砂痣,还是能证明她和他有过曾经。
白婉棠道:“那我给你安排个人……”
“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