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透窗而入,像火一样烧红整间屋子。
床上床下都凌乱地散落着染血的破布,有被扯坏的衣裳,也有被扯坏的床单锦毯。上边的血有她的,也有独孤极的。
她疲累地睁不开眼,大脑还处于当机状态。撕裂般的痛楚让她渐渐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
独孤极睡在她身边,和她一样仅盖着凌乱污浊的锦被。
他头发散乱,脸上脖子上都是被她抓打出的血印,嘴唇也被她咬得破了口子,血干涸得粘在嘴角。
她稍稍掀开被子看了眼,她身上满是痕迹。
独孤极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有抓伤有齿痕也有淤痕。
白婉棠昨晚虽控制不住自己,但大脑还是清醒的。
他帮了她,可她对他仍无感激。
她闭了闭眼,放下锦被,移开视线,一抬眸就对上独孤极近在咫尺的眼睛。
他折腾到天亮才睡,皮肤又白,此刻眼眶泛着惹眼的红。
他深沉地望着她。
她不想看见他,转过脸去。他便把她的脸掰过来,嗓音惺忪低哑:“先去洗洗,昨晚的事之后再找你算账。”
“你找我算账?你找我算什么账!”
白婉棠气红了眼眶,愤怒不已,“你把我当阶下囚对待天经地义,我一个阶下囚想要逃跑不也是天经地义吗!我和别人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说那些话来羞辱我!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杀了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