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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里,他曾在冰湖上跪了一宿。

也曾穿过兽皮,同太子狩猎的动物滚做一团,供太子耍弄。

到得舅舅事发后,他父亲上书撇除干系,他已是无依无靠时,太子所行便更加肆无忌惮。

若非皇帝对他还有些照拂,只怕他早已死在太子一次又一次的暴戾打骂中。

“……圣上发现太子手段后,便在我身边放了人,加之我身子留下病根,太子再无法近身。”

他没有告知林水月的是,这一切皆出自于他的谋划。

他自小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打知晓皇帝怜惜他,且并不打算为他舅舅的事情牵累他,还欲将他好好培养,日后辅佐太子登上大位时。

他就清楚,他这条性命于皇帝而言,还是有用的。

但太子手段太狠,他无权无势,更是年纪尚小身子单薄,反抗不得又无他法。

那时太子年少,性情初现端倪。

不知为何,太子总想着逼他服软。若他肯低下头颅,如太子圈养的那些狗一样,去舔太子的鞋面的话,太子就会放过他。

为谋生,他不是没有想过。

但皇帝的想法,叫他萌生出其他的想法。

若能激怒太子,让这种不累及他性命的暴打放至最大,叫他丢掉半条命的话,圣上会如何?

事实上他赌对了,皇帝对此事震怒不已。

自那之后,太子再也不能近他的身,此事彻底解决,一劳永逸,他却留下了严重的病根。

“江明有位神医,名唤纪梵,夫人可知。”他抬眸,触及林水月的眼眸,心头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