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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月平静地道:“齐公子,律法不是佛祖。”

在座之人皆是一怔,随即忍俊不禁。

连那与她对上的齐铭晔反应过来,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水月却是道:“律法建立之初,便不是为了让谁人来信奉,叫谁来追捧的,它是条例是规矩,旁人不管信服与否,都应被秉公处置的条例。”

“律法要的,是执法之人的按律行事。”她认真道:“更是国之安定根本,敢问诸位,安定这等重要的事,应交由信服力来决策吗?”

此言一出,徽明那边的学子纷纷犯了难。

白羽忍不住道:“这是一开始就往人家的思路上去走了,全部被其带着走,而今跳不出来,完了呀!”

不错,林水月上来不谈对错,只讲律法。

结果他们说着说着全部跟她一起歪到了律法上,完全落到了她的节奏里,这会她只不过反问了一句,就把他们问住了。

辩论中,最害怕的一件事情,无异于陷入对方的思维中。

“可无论从任何层面来说,这位官员做下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好事,若因为律法无情势必要将他处置,岂非寒了天下人的心?律法是冰冷的条例,可执法者不该是有血有肉的人吗?”徐子乔再次开口。

却是对林水月此前的问题避而不答了。

到这步,他们已然落了下乘,而今不过借着其中还立得住的点来打。

若林水月坚持对方才的问题刨根问底,那他们便彻底输了。

但她没有,闻言轻笑道:“诚如徐公子所言,故而在执法者的选择上,应当三思而后行,那若徐公子是这位执法者,此官为国为民,你放,此后又有人因特殊情况而触犯律法,你也放。”

“那这律法岂不形同摆设?依照徐公子所言,凡触犯条例者,都拉出来评判一番,此人有没有为国为民,有没有做过好事。”

“这世上最为复杂的便是人了,大奸大恶之人,也偶有心慈手软时,善良温和之人,也有其原则及根本。且,诚如今日这道辩题一般,这等事情的出现便代表着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