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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那店老板的絮叨:“总要去试试吧,等——得是知道有盼头才叫等;寻——那得主动些才知道有没有结果了。”

他从桌上又拿起一个空杯子斟满了酒,笑着示意谷临风看街口的方向:“你看,我等的人来了。”

街口来人白色长衫,袍袖在夜风中轻摆,从灯火辉煌的街巷中施施然走来,却让谷临风表情一变,皱起了眉头。

——白无患。

白无患打眼看见了这人,倒也不稀奇,眼神儿还巡游一番,从谷临风挪到了那店老板又挪了回来,开口的话也匀了两半:“呀,这不是那谁的师兄吗……哎,江方,你也认识他?”

后半句是对那店老板说的——江方闻言只默默摇了下头,刚才话极多的他此时却似是突然静了。

但谷临风只注意到了前半句,他不自觉就挑了眉:“那谁?”

白无患却混不在意地笑笑,绕过他走进了小面馆里头,边走边自顾自地说:“来找青弟的吧?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寻欢作乐呢。”

白无患身上一股子酒气和脂粉气,谷临风不用多问都知道他们又去做了什么:“是吗,那你今日又是哪里不济事?”回怼了一句,却又忍不住问道:“他人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深知师弟对白无患的黏糊劲儿,怎么可能白无患自己走了,他还在里头“寻乐子”,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见谷临风急了,白无患竟像是十分满意了,寻了个有靠背的椅子坐下才答:“喝了点儿酒,闹了点儿脾气,一个人晃荡走了,但还在里面呢。”

谷临风得了信儿,再不想搭理他,转头便掏出些碎银放在桌上,朝着店老板江方示意了下:“结账,多的算酒钱。”

江方应了一声,似乎还想说句什么,却被一旁的白无患抢了话:“哎,人家师兄!”

他这个称呼让谷临风浑身不自在,不自觉顿下了脚步。

白无患靠着桌沿撑着头:“你师弟也这么大人了,大晚上的不痛快,上花街柳巷寻寻乐子,你说你去打扰人家做什么呀,”似乎是觉得话还不够明白,他又道,“一个师兄的名头,管得了这么宽吗?”

谷临风沉默了很短的一瞬,便只道:“门规,家事,与你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