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再不想理他,大步便走出了面馆。
走出去几步,才听得里面的白无患提了嗓门儿提点了他一句:“去熏风小筑附近转转!”
见人都走得没影了,白无患还在乐。似乎才想起找人分享这乐子,他转头去喊已经在里头收拾店铺的江方:“哎,你怎么也认识他的?”
江方收拾着碗碟,没抬头答他:“客人罢了,看着同病相怜。”
白无患笑笑,也不点破,伸手习惯性地要拿桌上的酒瓶子,却发现空空如也,他理所当然地索要:“怎么把我的无欢酒收起来了?刚还见你拿给他喝了呢。”
“今日不供酒,”江方从柜面走出,却递过来一碗解酒茶:“你已喝了太多别人的酒,品不出我这好酒的滋味。”他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似有深意地看着白无患道,“莫要浪费。”
说完,他转头回去继续收拾:“喝完便走吧,今日我收档了。”
白无患哑然一笑,伸手碰了碰面前那碗解酒茶——温度正好。
“砰”地一声,小院的木门被人撞开,此刻正值夜深人静,陡然间惊醒了隔壁院的大黄狗。
“站好了!”谷临风无可奈何地将挂在身上的人扶稳,又转过身尽量放轻动作关上院门。
谁知他一个转身,徐郁青又摇摇摆摆自行朝着屋内走去,跌撞间碰倒了院子里他刚晒好的药材篮子,撒了一地。
“哎呀。”徐郁青站在那一地狼藉面前毫无波澜地说,“谁挡我的路呢。”
“……徐郁青!”谷临风忍无可忍,走过去一把将人抱起来,径直走进屋内,将人扔在床上后,再出来打了盆水,准备给他这师弟擦洗一番醒醒酒。
这小院地方自然不比盈香楼,是他来此地之后借住的落脚之地。原本他想置办个大些的院子,方便他这师弟同住,谁知道徐郁青成天不是宿在盈香楼就是花街柳巷,谷临风也不想自讨没趣,这院子根本没留出多一间房。
可偏偏今晚,他就是不想把徐郁青送回盈香楼。
一想起徐郁青是为谁买醉成这样,他就来气。适才在那昏暗小巷中,见到那不安好心的小倌在他这师弟身上上下其手,他简直怒火中烧。
再想到徐郁青刚才那个恶作剧一般的吻——他在院中低下头,仿佛还能看到水中映出自己嘴角被咬破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