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皇帝暗眸,突然真的想起一桩牵扯。
当初姜娆在行宫受了委屈,他为表关切的确派了陈敛亲自送她回京,当时姜娆情绪冲动走得匆忙,而且她来时也未带婢女随从,故而回京路上,除去赶马小厮,便只剩他们两人相对。
二人年纪相仿,又日日朝夕相处,难免心生情愫,再联想到姜家小女儿那不凡相貌身段,皇帝摇头坦然,算是大致捋清了前因后果。
他谋局多年,最后竟是疏漏于儿女情长!
皇帝还是放心不下,又冲着姜元庭开口试探,“侯爷可好奇,北顷王的信上求赏?”
姜元庭不卑不亢,躬身道,“陛下向来奖罚分明,北顷王立下赫赫战功,陛下的封赏势必鼓舞于士气。”
“依侯爷所言,什么赏赐都使得?”
姜元庭不知皇帝是何意味,猜测大概是涉及姜家兵权,为避免芥蒂,他选择直言,“若是关乎边军统帅问题,陛下不必顾忌姜家,若是需要,老臣亦可去劝解其他兵将。”
皇帝探究地看着姜元庭,他表情坦荡,确实不像假话。
“北顷王不要兵权。”皇帝怒其不争地摇头,挥手直接将那信函往廷下一丢,厉声道,“他亲笔写函,半句没提官途,他只求迎娶一位夫人——毅安侯府三千金,姜娆。”
最后二字掷地有声,除了宸王与姜铭,在场所有人无不惊疑,尤其太子,闻言后脸色几乎是一瞬间便难看到了极点,他嘴唇磨动半响,最终却什么也驳不出口,如今,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