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纸上内容,皇帝注目视下,片刻后深深蹙眉,良久未言。
众臣皆在廷下察言观色,看着皇帝神色忽而转变复杂,当下难免猜测,北顷王究竟写下了什么内容,叫陛下如此为难。
皇帝眯了下眸,胸口一瞬塞堵,当即只觉自己被架在台上,进退两难,眼下虽无一人正面威逼他,可他却倍感环身压力。
眼看着边军就要尽数收服,军权也要彻底脱离于姜姓,归拢皇室,可就在这关键节骨眼上,他没成想陈敛竟如此不争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非但不趁机求赏将姜家军彻底瓦解,反而色迷心窍,一心只想着个女人,拿偌大的战功只求换一桩婚事,简直匪夷所思!
偏偏,那女人还是姜姓……
祸水!
皇帝紧紧握住座椅扶手上的镂金龙腾,面上虽未显露丝毫异样,可心头却是早已扬起千帆风浪。
他垂眼凝向姜铭,“这封信函,大将军可曾启开过?”
姜铭沉着镇定,闻言立即否认道,“此乃北顷王亲笔写与陛下的信函,若无特殊批准,微臣岂敢自作主当。”
那信封上的确没有被开启过得痕迹,皇帝左右翻看,心中戒备少了几分。
陈敛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若有任何与侯府背后牵扯的小动作,都不会瞒过自己布下的眼线,可他又是何时有了迎娶姜家女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