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渐渐亮起,晨光从窗外照进屋内,细微的灰尘在光线中轻轻打着旋飞舞。
“汉西有一含抚庄,素以酿酒闻名,杏花仙酒为其最,品其味入口绵长、落口清甜、饮后余香、回味悠长,让人如痴如醉。”殷九霄闭着眼,慢悠悠地说着,“因为原料有限,据说这百年里酿造了十坛,除去已经送出去的五坛,宴请江湖名人的三坛,还剩下两坛。等一切事了,我们便去这含抚庄,看能否有幸喝一喝这仙酒。”
两人一出浅水镇,刚走出几里地,好巧不巧,在一条两边长有无数高如大树竹子的大道上,遇到了一伙手持十八般武艺的汉子挡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长着国字脸,手持方天戟的中青年武夫站出来,声音浑厚道:“两位侠士,不知能否商量一事?”
殷九霄坐在黑马上,一眼望到了这些人手臂上绑着的汗巾,上面绣着一个“苗”字,他歪了歪头,反问:“你们不先说是何事,又如何商量?”
中青年点头:“说的也是,我姓候,名誉,是苗家武馆大弟子。我的小师妹,也就是昨日在城中绣楼抛绣球招亲的苗家二小姐,相中了这位白衣公子。”他看向嵇远寒,直挺挺地抱拳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否愿意做苗家武馆的乘龙快婿?我家师父说了,如您愿意取小师妹,便是武馆下一任继承人。”
“哦?”殷九霄扭头,看好戏地望向身边的白衣剑客。
“请恕我拒绝。”嵇远寒照旧冷着一张脸,好似这世间就没有一样事物可以触动他的神情。他的言语算得上有礼,可与冷若冰霜的姿态相映衬时,实在容易让人愤愤不平。
中青年好似早就料到会被拒绝,直接摆了一个架势:“这位公子若拒绝,就要过我们这一关,输了就要跟我们回去。”
身后的另外十数名汉子也各自摆好了充满威吓的架势,可以看出这些人确实通体气劲实足,并非只是江湖上那种光有个武馆名声却无实力的滥竽充数之辈。不是嵇远寒,要真是一个普通江湖客,碰上这样的阵势,或许真的会心底发憷。
这些人表面是在有商有量,其实就是自持武馆出身,以为可以看到嵇远寒落败的结局,最后乖乖地被他们带回浅水镇。
嵇远寒忽然看了殷九霄一眼,殷九霄弯了眉眼:“阿寒,你看我作甚,你若想留在这镇上做那乘龙快婿,我定成人之美。不过我还要赶路,肯定无法留下喝你那喜酒了。”
嵇远寒闻言,直截了当道:“我会速战速决。”话音落下,便一跃而起,拔剑朝着中青年而去。
白衣剑客手中的剑并非玄铁,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长剑,然而每一剑都是看似轻灵却在击中对方是重若千斤,中青年手中的方天戟在应对间好几次险些脱手飞出。
至于其余人,在嵇远寒剑气横扫下,手中武器纷纷被打落在地,亦或是手还拿着武器,人却已经被一脚踹出了三丈外,背脊被狠狠撞在粗壮的竹杆上,直接晕死了过去。
这人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以他们的武学水平根本无法捕捉他的出剑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