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郁也没跟我客气,确认了我这边有人隔空陪我,就拉着张秋树回卧室了。我有种他们两个想用床上运动迎接跨年的预感。
我听见张秋树问阿郁:“你不担心?”
阿郁反问:“担心什么?”
张秋树:“oe啊。”
阿郁:“你盯得太紧,容易把小孩儿吓到。”
我知道张秋树说的是我的病情。他还是被吓到了,大概这时候还心有余悸。难怪今天看着我都包容了不少,和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看着我一百八十个不顺眼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听见了,严朝陵说不定也听见了。但他应该不知道oe是我的名,也未必会往这个方向想。
之前跟唐鸿希说“我想想”都是托辞,事实上这一下午我也没想过。我就不是“但求曾经拥有”的人。我怕得到了就舍不得再放手了,更怕从一开始就得不到。
我对自己,其实没什么信心。
严朝陵问我:“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我上楼回房间,窝在小床上。我在手机屏幕上看着镜头里的自己,因为离得太近而只能看到一部分脸——在严朝陵看来就是整个屏都装不下一张脸。
严朝陵那边声音很杂,除了电视里传来春晚的声音,还有因为临近十二点而逐渐热闹起来的烟花爆竹声。
严朝陵笑得无奈,“我家这边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哪都能放,就比较吵。”
“没事的。就当我也蹭点喜庆热闹了。”
严朝陵问:“你不放吗?”
“我这边不让啦,要特意开车去外滩放。我哥他们对这个都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