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抱回寝室放在我的椅子上,低头看着我。而我哭到打颤,一口一口费力地抽着气。
他蹲下来问我:“我该怎么办?”
我回答不加了,我也不知道。
他只是一个无关的、无辜的人啊,没经历过这个再正常不过了。我跟他说过我的病,也知道一般人很难理解。只是轻飘飘地说说,对方不会真的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严朝陵站起来把我的头搂到怀里,拍了拍我的背,“等你愿意的时候,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说。”
人是会恃宠而骄的。我怕他这样下去,我会觉得他是个可以依靠的人,会想要得到他。
等我缓过来才想起来,另外两位室友也在。他们吓了一跳,安安静静地在自己的位置,连窃窃私语都没有——都抱着手机呢。应该是在打字交流。
我叹了口气,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大概诊断比我口述好用,我翻了翻文件夹,找出来自己最近几次的病历,递给严朝陵。
“你帮我跟他们解释一下?”
严朝陵点了点头,接了过去。
我托着下巴看向他们,其实开的药比别的部分更能说明问题。
思瑞康、喜复至,安非他酮,还有安定。我自己都不是很能分的清具体的药效,只记得哪种小药片一天吃几次、吃多少。
众所周知安定是安眠药,但它还是没能让我好好睡觉。我总在半夜惊醒,然后再难睡着。
林林总总这些小药片,它们堆在分装盒里,一个小格一个小格,扣上盖子摇起来哗啦哗啦响。每次把它们填进盒里的时候,都觉得在给自己配毒药,甚至有种“吃完我就解脱了”的错觉。
5
严朝陵拿着我的诊断去跟另外两个室友“开小会”了。我爬上床缩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