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温书表现得很乖顺,坐在床上将水喝了大半。
等确定他平稳下来之后,才放心地想把杯子放回去。
这时他的手却忽然被轻轻拉住,扭头便对上了邢温书虚弱的浅笑:“陛下,我终于找到你了。”
许是正值受伤后虚弱之时,邢温书这句话说得很轻,如同一根羽毛,却在谢安双的心底激起圈圈涟漪。
他根本没想过邢温书会来找他,也根本没想过邢温书会替他挡下那一箭。
明明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谢安双鼻尖一酸,勉强压住自己的情绪,佯装生气地质问:“你是笨蛋吗!我又不怕疼,你干嘛——”
“因为我怕。”邢温书温和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怕我的小陛下会疼。”
谢安双对上他眼底一如既往的温柔,忽然怔在了原地。
邢温书又在这时凑近他,在他眼睫落下轻轻一吻,尝到了些许咸涩的温热。
他看着怀中眼眶通红的人,抬起左手揉了下他的脑袋,轻笑着问:“怎么哭了?”
熟悉的轻柔嗓音彻底击垮了谢安双心底紧绷的情绪,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委屈得哭出来。
他避开邢温书右肩的伤处,靠在他的左肩哭诉:“你个大混蛋!我明明都已经做好再也见不到你的准备了!我都把朝堂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了!你干嘛还要来找我!我都那么努力劝我自己割舍了……呜……你还想要我怎样……”
说到后面,谢安双已经哽咽得说不话来。
他这几个月来几乎是逼着自己不去回想任何有关邢温书的事情,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摇。谁知道他还千里迢迢地自己找了过来!
谢安双越想越委屈,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受的苦全都宣泄出来。
邢温书也没有推开他,轻柔地抚着他的后脑勺,直到他的情绪比之前稳定一些,才轻叹口气回答:“因为我说过的,我喜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