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双侧眸看了眼仍站在书架前翻阅书卷的邢温书。
他会耐住性子尝试与一个脏兮兮的五岁小孩交谈,会平静地包容小太子好动贪玩的劣性,自然也愿意再尝试着将早已走入歧途的昏君拉回来。
邢温书有的是耐心,但也仅此而已。
他怎么就忘了呢。
他在邢温书的包容下越陷越深,而他或许只是邢温书人生中无数个耐心尝试中的一个。
谢安双忽然有些庆幸,又有些难过。
不过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收回放在邢温书身上的视线,继续在房中闲逛。
好不容易捱到头发干透,他才终于被允许上床去睡觉。
“臣的房中没有安神香,不过臣会一直待在房中守着陛下的,陛下大可安心入睡。”
邢温书点燃内室的一盏烛灯,悠悠暖黄很快就在卧室中浅浅晕开。
无聊地走了一晚上,本来就还在生病的谢安双早就困得不行了,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打着哈欠爬上床,被子一裹就直接开始睡觉。
邢温书无奈地笑笑,将烛灯放在桌前,又到外室去拿了些尚未处理完的文书回来,坐在桌边小心地翻阅。
谢安双背对着邢温书的方向,听着身后偶尔传来的纸张摩擦声,不知不觉间便陷入睡眠当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邢温书在他真的安心了不少,这次即便没有安神香,谢安双也没做此前总是反复出现的噩梦,一觉睡得安稳。
中途他无意识地翻身面向邢温书方向,迷糊中睁了下眼睛,就朦朦胧胧看见邢温书似乎仍然坐在桌前提笔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