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之中, 也就是他平日往返地牢皇宫时在轿子上写的。
谢安双看了眼文书上端正工整的字迹,暗暗咋舌, 最终决定不再停留于这个自讨没趣的话题, 起身在他房中四处逛几圈。
宫中这个住处是之前谢安双特地给邢温书布置的,他对于原本的模样记得很清楚, 这一次再逛却发觉这里多了不少装饰。
想来是邢温书猜到自己会在这里待一段不短的时间, 特地将房间重新装点过。
除却外室的小书架以外, 书桌旁还有不少新添的书画,而最显眼的一副是此前在烟柳楼中,邢温书画的那副幼童赏荷图。
他还记得邢温书说,这是邢温书想象他年幼时的模样画出来的。
当时他反驳了邢温书的说辞,但其实如今再想来,他年幼时大部分与邢温书有关的回忆,都离不开那一池荷叶。
不过他也确实某一本真的赏过荷就是了。荷塘之畔赏荷嬉戏,这样的画面或许与他那位太子皇兄更为般配。
谢安双回想起邢温书是原太子党的人,眸间闪过几抹黯淡。
差点忘了,邢温书是把他当成与他太子皇兄一般的性子,才会对他这么好的啊。
他的太子皇兄是宫中另一位有地位的贵妃所孕之子,由于元贵皇后始终没有儿子,便由身为长子的大皇子成为储君。
大皇子天赋很好,骑射与经史子集都位列众皇子之首,所以年幼时有些顽皮,一日下来都没个正行。
后来仁初帝考虑到太子应当有太子的品性,便让大皇子他与世家子弟中最出众的邢温书相处了一阵子。
没过多久大皇子就幡然醒悟,奋发图强地学习治国理政,性子也逐渐变得沉稳可靠。
谢安双还记得,在之后一次宴席上仁初帝特地以此称赞过邢温书,那时才十岁的邢温书说,太子殿下只是年纪尚小玩心重,本心不坏,需要一些耐心罢了。
而邢温书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