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想也不想便拒绝:“不行!”
钟寻道:“为何?”
长公主看着自己素来任性的儿子,冷笑一声:“且不论她的身份与你不相匹配,单说如今朝堂上,储位之争越发激烈,太子虽占着名分,却不得陛下喜爱,更因凤家庶女之事,触怒陛下好几回。三皇子与沈贵妃深得圣宠,又有沈督军这个助力,届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幼薇那丫头是皇后身边养大,你若娶了她,整个英国公府便被绑上了太子战车,若是太子输了,便是抄家灭族之罪,我们又何必去趟这浑水。”
钟寻难得沉默了一瞬,便又笑了,语气夹杂着讥讽:“她一个小小臣女,在皇宫时无人在意,如今到同储位这等大事牵扯在一处,不觉得可笑么?”
长公主漠然道:“可笑又如何,有人信便是真的,你觉得可笑,三皇子与沈贵妃恐怕不会这般想,我与你父亲都不愿参和到储位之争,日后,你无论同徐幼薇还是祁慕雪相交,都要注意分寸。”
钟寻冷笑一声,“我既爱慕她,不管她身份如何,又有何干系,便是路边一棵野草,我也要将她搬到家里来养着,我若不爱,便是公主郡主,在我眼里也不及她一根手指。我即是母亲与父亲独子,还活得这般唯唯诺诺,瞻前顾后,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不能娶,这般活着又有何乐趣。”
说着,他朝长公主拜了拜道:“这事孩儿自有分寸,母亲不必操心。”
大步出了房门。
长公主靠着椅背静默许久,喃喃道:“你说这孩子像谁?他父亲性子素来温和,我自小长在宫中,亦是谨小慎微,他这般张狂,想把国公府的天掀翻不成?”
近侍嬷嬷道:“小公爷不懂事,长大些便能明白公主苦心。”
长公主冷笑一声:“十八岁,不小了……养出个孽障来。”
嬷嬷虽是长公主身边服侍的老人,也不敢接这话茬儿,只道:“这经文公主可还要供奉?”
长公主轻哼一声,“罢了,暂且不与他计较,跌了跟头才知好歹来。”
说着取了抄好的经文携着两个丫鬟,一并进了内间的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