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像是明白他心里哪块最疼,专门往那里踩。
笑他害死自己的母亲。
笑他连母亲的坟墓都不敢去。
笑他喜欢自己却不敢说。
笑够了,说他真没意思,无聊,枯燥。
转过身便走了。
门被风吹着关上,他却看到那人亲手关了门。
外头的光线收回,整个病房沦入一片昏暗。
黑。
又是黑色。
月光被窗帘阻隔,灯也没开。
他颤抖着,怕刀的来临。
他听见母亲笑吟吟唤他名字,而后门亮了,护士拿着输液管进来,看见他还坐着不睡,眼睛圆瞪着,心中骇然。
纪淮看到护士身后的母亲。
于是停止了颤抖,呼吸也平稳下来。
那人也来了,手里拿着刀,也朝他笑。
纪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