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珂抿了抿唇,本来以为云山至少还有一个剑尊能打,没想到,原来大家都是一群老弱病残。她掩唇咳嗽两声,看眼脸色惨白的青年,说道:“这肯定不是我送你的。”
“我是个音修,但你明显是道剑伤,我如何能弄伤你?”她有些愁苦,而对面的青年垂着眸,静美冷淡笼上层若有若无的阴翳。
萧君知:“你反悔了。”
这话的语气委屈巴巴,配合他的神情,好像在说:你变了你负心你薄情寡义。
鸣珂撑住额头,避开他的眼神,轻声说:“这真的不是我刺的,我哪有这样的能耐?”她怅然叹息:“我只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音修,是不是?”
萧君知猛地站起来,身子微微一晃,鸣珂想去扶他,被他侧身避开。
鸣珂:“蔓兄?”
青年看她一眼,眼神复杂,最后把外袍松松拢起,朝鸣珂拱手,“仙子,抱歉,君知失礼了。”
鸣珂瞪大眼睛,“你清醒过来了?”
萧君知垂下眉眼,迈步走到门口,低声说:“日后我不会再来了,这段时间,多谢仙子照拂容忍。”
他的背影融入月色中,雪色长袍曳过曲折的木桥,消失在迷蒙雾气里,没有再回头。
鸣珂目送他离开,之后的几日,她晚上修炼吐纳完,总要轻轻走过那个角落。但蔓兄没有再出现。
而在白日里,剑尊也闭关不出,连带她早备好的那捧樱桃,也没有办法再送出去。
难道他生气了?
可是那天夜里,明明……鸣珂情不自禁抚上唇,脸上有点热,心想,明明是她被亲了一口,是她被轻薄了,她都没有生气。
萧君知胸口那道无法愈合的剑伤,确实不是她刺的啊。她只是合理分析,他干嘛要像怨妇一样生气。
鸣珂趴在桌上,手指捏着一颗樱桃,把樱桃抛在空中,又重新接住,漫不经心地抛来抛去,眼前出现那夜看见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