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炼争像受了天大的冤枉,两眉头往上一飞,抗议道:“我怎么可能去想别的?我摸你的时候我就一心一意地在……”
“在干什么?”
他马上闭了嘴,这个时候好像才想起来要笑:“当然是在想你。”
他想得越多,笑里的甜就越像是要溢出来:“我在想……你怎么这般好看,性情又如此可爱,遇上你,到现在,好像要把我这一生和上一世的运气给掏弄完了。”
这人夸人咋和咒人似的难听?
和第一次见面时真一模一样。
仇炼争似看穿我心思,解释道:“从小也没别人夸我,我说话一直如此。”
我就奇怪了:“你从小好看到大,怎么会没什么人夸你呢?难道他们都瞎?”
仇炼争听完,倒似回忆起什么苦乐皆有的片段,回忆到最后,也只淡淡道:“这世上又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什么?”
仇炼争看向我,认认真真、正正经经道:“你简直是我见过说话最好听、最温柔的人了……”
啊……这……
刚刚他笑着献上一通彩虹屁,都没让我有什么反应,他一正经言说,倒让我觉得脸上发烫,舌尖莫名地干燥,松软的头皮发着痒,我就忍不住去挠了一挠,结果头顶的簪子在日光下无声无息地化了,滴拉了好些凉水到我的脖颈处,像几点冰星在我的脖子上挠痒痒,我一动,这下连两截木簪子也松松地掉了下来。
仇炼争立刻眼疾手快地接住它,掌心一握,只一瞬间,两截断簪就化成了一抹晶莹纯透的冰簪,他指尖再是动作几分,簪首如经过能工巧匠的重新雕塑,不再是一朵向着冬日而开的水晶寒梅,而是一朵向往着春日的透明桃花。
他摊开掌心,给我看了看这木簪内芯的冰晶桃花簪子,笑容在阳光下灼灼绽放,似乎是可爱地炫耀着,又冒出些毛毛仇独有的天真意气。
我看见他这样,心里就忍不住柔软,笑道:“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