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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钩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大人还是说话算话,有话听话,不说不听的都是王八羔子,比小孩子还糟糕些。”

你这毛毛仇,你搁这儿骂谁呢?

我把断簪放好,然后回头就去偷袭他的胳肢窝,只听得怪叫一声,某毛毛仇立刻给我挠起痒来。中间也不知道是谁胡乱亲了我几口,唇边还沾着津丝儿就随手抹了,咬得脸肌红了便换个目标,如此耳鬓厮磨、发汗软缠地过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早,我看他睡梦中仍一副眉头深锁的不安模样,一双手环在我肩上,像是下意识地去护着什么人。

怎么他在睡梦当中,还是在害怕失去么?

还是在想生死关头的那些事儿么,傻子?

我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使了八辈子积攒下来的巧劲儿,才能从他手下悄无声息地钻出去,顺带还把他被子盖好。

这三天三夜一直睡在此处,外面的人都不敢进来,梁挽硬着头皮进来,一瞧见我俩那连体婴样儿都直摇头,他都如此,就别提小常和高悠悠了。

我披了件衣服,草草用了早餐,和小常打了招呼,去阿渡房看过了冯璧书的左手,再去罗神医房与梁挽聊了会儿天,接着便上了屋顶。

为啥要上屋顶呢?

因为我知道某个人,他不爱躺床不爱坐椅,他就爱往屋顶上一站,顶着寒风冷月去听我们的墙角。

高悠悠果然就在屋顶。

猎猎的风在肆意摆动他那副雪白无染的衣,可他本人安坐如石雕,风吹草动也掀不开他那一副端端然的神佛姿态。

我靠近,他也没回头,没看我。

直到我坐下来,把伤药递给他。

他才抬头看了我一眼。

目光淡淡。

神情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