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炼争拧眉道:“钟捕头,你向着假货,都不向着阿渡?”
好家伙,他一旦代入自身,好像已完全变成阿渡的形状了。
钟雁阵却苦笑道:“我是没有向着谁,只是他们去找阿渡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阿渡的身份。这赵夕惊作为一个富家子弟,诚心邀请一个底细、背景皆不明的浪子剑客加入自己的家族,态度谦卑恭敬,说话也算诚恳有礼,你还要他怎样呢?他虽是不自觉地刺激了阿渡,可到底是无心之举,难道因为这样……他就该死在阿渡剑下么?”
这话倒是理智折中了多,显示出一种较为成熟的思考方式,这也似乎让仇炼争话里的怨气也跟着消解了一部分,把他从完全的自我代入中拉扯出了一点出来。
小常也道:“其实我们大部分的委屈,都是因为我们提早知道了真相,如果身在其中,很多人的反应是合情合理的。”
比如阿渡一言不合去刺杀那赵夕惊的时候,赵曦宁难道能够眼睁睁看着不管?那她必定是要去拼命的。
仇炼争想了想,又道:“话虽在理,我还是觉得难受,赵曦宁毕竟是阿渡的亲妹妹……他却为了保护一个假哥哥,去毁了自己亲哥哥的容颜……”
高悠悠却瞪他一眼:“你当阿渡是什么矫情人?不过是脸上添道疤,又不是把脸烧了,也不是把鼻子眼睛切了,哪儿来的毁了容颜?”
仇炼争本来是发泄发泄就可以好的。
可高悠悠这么一说,他那目光就像刀子似的一闪,声音一冷道:“你又没被人划过脸,你怎知不要紧?”
这话说的……难道仇炼争以前被人划过?
高悠悠只随意道:“我是没有被人划过脸,但有被人挑过筋,够不够?”
仇炼争忽愣住。
我一下子也难受得把喉咙梗住了。
高悠悠那时的遭遇,我亲眼所见,历历在目,当时他所受的折磨、痛苦、屈辱,确实是比划脸蛋要残酷、可怕一万倍。
我们能听到阿渡的委屈,是因为他向来纵情偏激,他委屈的时候就会用剑、用手段,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