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高悠悠呢?
就这么一段残酷的话,由面无表情的他说来,却仿佛说的是隔壁的小鸡走丢了,邻居家的狗儿叫得太大声了,说得真是平平常常、轻轻淡淡,和他自己完全无关似的。
他能觉出自己的委屈,能自由随性地表达委屈么?
仇炼争就沉默着把茶杯放了回去,把碎掉的瓷片一点点地收拾了起来。
他虽然与高悠悠不睦,也不愿意去戳人旧日的伤疤,揭开往日的惨事儿。
因为遭人陷害、受人污蔑这种事儿。
他实在是太熟、太熟了。
熟到他对同样经历的高悠悠,都多了几分保留与尊重。
也因此多了几分同情。
这同情让他下不了口去刺回去。
柳绮行倒是感同身受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担心地询问道:“这疤也不一定是永久的吧?说不定涂些祛疤药就能好的了?”
小常只对他道:“柳公子,人脸上的伤口是浅的,人心里的伤口才深呢。”
他看似憨直,实则比柳绮行细腻一万倍了,叫我也跟着点了点头,又听得钟雁阵问道:“宿老先生,请问唐大侠和冯璧书此时又在何处?唐大侠若是不在远处看着,冯璧书也不在的话,那这些场景,又是谁看到,谁转述的呢?”
我道:“是赵曦宁转述给唐约的了。”
钟雁阵一愣,疑道:“看宿老先生的描述,她似乎是与阿渡有些双生子的感应的,是冯璧书告诉她阿渡的身份?还是她自己发现的呢?”
我故作高深地笑了一笑:“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故事接下来才是关键。”
仇炼争却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