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钺已经没了力气,小小的身体蜷缩在石柱上,头上两只小角也被烧断了一只,小翅膀无力地耷拉在身后,全身都是血和泛黑焦糊的皮肉。
明明已经没了意识,他却仍拼命睁着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宁折,嘴里轻轻发出“啊”的声音呼唤着他。
宁折闭了闭眼,压住眼底的情绪,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屈起双膝跪在云澜脚下,额头重重磕在地面,哑声开口,“放了他们……求你。”
云澜轻笑:“叫哥哥。”
宁折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喘着粗气,极力压抑着屈辱开口,“云澜哥哥,求你。”
火坑里那群挣扎嘶吼的魔族慢慢寂静下来,无数视线落在上方那道孱弱弯曲的后背上。
嵇猊攥紧了拳,眼中忍不住露出心疼无力之色。
他们太过托大。
以为就算不敌那个男人,也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以为凭借尊主的力量,宁折肯定能从通道中逃出去。
可那天,大祭司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们就身不由己跪在地上,被无数条锁链缠住身体,无法反抗一丝一毫。
那个白衣男人从头到尾,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根本不需要将他们放在眼里。
因为对他来说,他们的反抗不过是蝼蚁可笑的挣扎。
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蝼蚁会怎么样。
嵇猊眼中泪水滚落,忍着烈火灼身的剧痛,朝宁折撕心裂肺怒吼一声,“走啊!”
宁折闭着眼,毫无反应。
云澜笑了一声,神色玩味,“走?可惜,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