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皎白十分冷漠地说着“不知道”,她却感觉到一丝丝难过和委屈。
犹如一只被抛弃的家猫。
有天在家里,孟媛突然问:“季横最近怎么样?都没怎么听你提起他。”
许皎白当时在做一道数学大题,闻言思路全断了,没吭声死盯着那道题。
孟媛:“我在问你话呢。”
所有人都在跟他作对,越是不想想起这个人就偏要提到他。
前几天管向童还说,季横之前的请假并不是因为打架处分。那是因为什么?谁都不知道。
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留下一个解不开的谜团,让人时时刻刻都想着。
许皎白很少哭,他比季横还能忍,孟媛的追问让他无比难过,用沙哑又模糊的声音说:“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哭。
门外很久没声音。
很久过后孟媛才说:“吵架了?”
“我不知道。”
又是这一句。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是喜欢季横这件事令季横觉得困扰,那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不想去猜一个人的心思,太难了,他猜不到。
所以许皎白特意去了一趟季横的家,磕磕绊绊凭记忆寻到那间小屋。
门锁着。
大家都有意避开那间屋子走。
他想他可能这辈子都得不到答案了。
高考之后是漫长的假期,管向童约许皎白出来玩,顺便问了他的大学志愿。
管向童还是那副乐观相,高中三年没长个儿,高三这年不打篮球了,稍微白回来一点,笑起来明朗耀眼。
这让许皎白恍惚有种一切都没变的错觉。
管向童一直觉得他和季横生分是因为高二快结束时打了一架,许皎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默认了。
他们之间有太多没能解开的结,今后也结不开了。
踏上一段旅途之前,原来没有那么多离别的话好说,许皎白去外地读大学,搭火车前跟送他来的母亲说一声“我走了”就真的走了。
许皎白大二那年孟媛忽然病倒了,去医院检查没查出什么毛病,瞒着许皎白没有说,直到病情复发,电话打到许皎白手机上他才知道。
那是第一次许皎白开始正视自己的未来,开始与孟媛持相反的意见。
他想一毕业就回家,学校提供的工作他可以不要,他必须回来照看母亲。
孟媛一遍遍强调:“都说了我没事我没事,你是不是想我生气?你还听不听话?”
可是听话没有用。
许皎白想到几年前,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他听了季横的话什么也没有问,然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对不起。”他再一次向母亲道歉,因为这一次他要坚持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