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不想问了。
猫咪把尾巴藏起来。
这个夏天结束了。
最后许皎白把那本速写本留在季横他们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事后又很后悔,是自己一笔一划画出来的,凭什么扔了!整整一本呢!可他也不能返回去,返回去就是认输了,他不想。
季横比许皎白离开的晚,黄昏将近,他才从座位上起来,走时没有拿成绩单把它留在教室里。
天边晕染出昏黄,恹恹坠在地平线,慵懒的晴空底下只有一个人的影子被拉长。
暑假许皎白直接去集训,季横的各种聊天软件未曾更新动态。
高三发生了许多事,首先是许皎白在外集训,听管向童说起季横,明明已经高三却申请不上晚自习,每天都很困的样子,上课睡觉下课又在学习。
许皎白:“哦。”
管向童见他抗拒的这么明显直接闭上嘴巴不再说。
而后是管向童的父母终于在长久的争吵中决定离婚,管向童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和江稍在烧烤摊呆到晚上十点,被他妈揪着耳朵拎回家。
那晚他妈边哭边和他说心事,他一心不在焉,她就吼他,吼完了又继续哭,哭过又继续说。
管母在分别之际拐弯抹角关心着自己的儿子,家里什么东西放在什么位置都说一遍,最后带着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东西和钱走了。
房子她没要,儿子的抚养费她自然也不需要出。
她并非不爱他。
他们只是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房子空了一部分,两个男人一块住,家里被祸害的一团糟,这才明白管母每天的抱怨从何而来。
面对溢满碗筷的洗碗池管向童也颇为头疼,只能撸起袖子硬着头皮上。
江稍升入高中部,就在管向童他们楼下的教室,俩人开始上下学一块走,有点像去年的许皎白和季横。
高三年级的人都这么说,当事人却一无所知,大概也没兴趣知道。
那学期季横的成绩尤其优益,每次考试都在年级前五,那种不要命的学习方式叫班主任单独找他谈话好几次。
许皎白在外集训,孟媛每隔一个月都带吃的去,画室是不随便放人进来的,保安却认得孟媛,破例让她进来。
高三下半学期刚开学,许皎白还没有回学校,管向童憋不住嘴,发消息告诉他:[季横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后来他们再没有见过季横。
一个人竟然消失的如此轻易。
第28章 新伤
许皎白回学校时季横已经走了一段时间,曾佳忽然和他告白,他猝不及防,慌乱拒绝了。
事实上曾佳也没想过许皎白能接受自己,她只是不想自己的高中有遗憾。这或许很荒谬,但她很难想象在今后的某一天里会有一个与之相配的女孩站在许皎白身旁。
许皎白太特殊了,他的灵魂是玻璃做的,透明清澈,可以映出每一道扭曲污浊的影子。有很多人害怕他,因为大家内心都有某些阴暗的角落。
临走前曾佳问他:“你知道季横转去哪儿了吗?这可是高三啊,这个时间段转学……”
“不知道。”许皎白说。
曾佳一直摸不透许皎白,他是个很难懂的人,那天却明显感受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