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铮见白芊雯离开,松了口气,几个大汉站在他身旁,他苦笑站起,水来土掩,就去看看到底什麽是他该去的地方吧。
他不想闹大,琴沁在他周围安排了人手,若他知道……他不想。
刚要出门,程旭突然站起来:「籍先生,现在是文明社会,你这是干什麽?」
离铮一怔,没想到这个书生气十足的文人却有血性。
籍廉眼皮都不掀,阴阴哼了声,头略一扬,两个壮汉扑过去就将程旭揍倒在地。
「籍廉,别再牵扯别人!」离铮怒极,说话自有气势。
籍廉被他气势一震,默默抬手让手下罢手,和离铮一起出了包厢,转进一条僻静的走廊,他看了眼离铮,目光轻蔑又有丝拉拢的味道。
「你也算是个识时务的,琴沁他虽然权高位重,你也明白他不是个稳当的靠山。谁让他代表民主的联邦政府呢?他要顾忌舆论,要安抚选民,又不能违背联邦宪法明里对敌对势力开刀,他掣肘太多。所以,人往高处走,等会你见的人,好好服侍,自有你的好处。」
离铮觉得荒唐至极,屈辱的感觉反而变淡,他当然知道娱乐界多的是出卖皮相上位的,可他便是最低谷的时候也没有人动他的脑筋,琴沁那是他自愿。
他冷冷笑了声:「籍廉,你想错了我,也想错了琴沁。」
离铮转身就走,四、五个保镳将他团团围住。
「怎麽,以退为进,自提身价?戏子就是戏子!」籍廉冷笑,「你知道的,你的脸很值钱,如果没了这张脸,你还是什麽?」
离铮双拳握紧,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在鹰钳小分队的残酷训练是多麽值得。
籍廉见他没动以为他怕了,心道这种下九流果然是最好拿捏的,声音更阴柔:「还是进去吧,做得好,籍某会有回报。趁你还有这个价钱,为自己搏个出身。」
离铮双眼微眯,盯向籍廉,突然暴喝出声:「去你妈的!」
暴喝的同时,整个人弹跳起来,双腿前踢。他蓄势已久,「啪啪」两声就踹倒了身前的两个壮汉,两手横切,分别切在另两个大汉的脖颈动脉处,瞬间令他们头昏目眩、站立不稳。
不过几个壮汉都是身手极佳的保镳,只是根本没料到一个瘦削的演员会突然发难,大意之下才落了下风。反应过来後立刻重整旗鼓凶狠地向离铮扑过去。
离铮从裤袋中拿出一把餐刀,是刚才在包厢里暗中收藏。冷意布满双眸,他在军中所学都是千锤百炼只求瞬间致人死命的杀招,完全不留丝毫余地。
餐刀在他修长手指间快速翻转,生出的白色光影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都看不清他怎麽动作,一个本就被劈得头脑发胀的保镳颈动脉处被拉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在场保镳都大为震惊,这是餐刀,如果换做是锋利的匕首,受伤的保镳早已血溅当场!
一个电影明星、退伍军人怎麽会有这麽好的身手?
籍廉看到这幅场景,心里却突然生出不好的想法。
难道离铮和令徽一样是鹰钳分队的玄军精英?那令徽对离铮就不是……自己弄错了?
他想制止身前激烈打斗,可又想,如果离铮对令徽是那麽重要的人,既然自己已经将他得罪透了,那还不如当场解决一了百了,幸好令徽所在的包厢隔音设备极佳,决不会发觉外面的动静。
歹念一生,他朝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贴身保镳道:「用枪。别惊动里面的人。做得干净点。」说完便准备离开,去制造一个有力的不在场证据。
他手下悄悄拔出佩枪,安上消音器。
他当然明白老板的意思,将离铮和这几个保镳全部干掉,做成同归於尽的现场……只是,他眼中突然滑过一缕暗光,一闪而没。
离铮颈後的寒毛全部竖起,他感觉到危险,却无法脱身。
这时,已经转过回廊的籍廉却看到天元的经理慌慌张张赶过来:「董事长,琴、琴资政来了。」
还未及籍廉反应,电梯门打开,俊美却冷漠的玄州资政出现在天元的顶层。
籍廉并没正式拜见过琴沁,他一向以为玄州豪富们惧怕琴沁这种黄毛小子是因为他们无能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