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最后是被江暮行抱出去的。
当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夜深人静。
一个澡洗了将近三小时,断断续续洗的,精疲力竭。
宴好沾到枕头就不行了,浑身就像是被大板车来回碾过似的,骨头都在颤巍巍地摇晃着,快要散架。
旁边的江暮行喝多了,又舒爽畅快了一把,很快就睡了。
空调的温度很适中,窗帘拉得很严实,月光被阻挡在外,只有很微弱的光晕渗了进来。
房里朦朦胧胧的。
宴好感慨起来,这套公寓他住了三年,承载了他的整个懵懂青春,见证他的暗恋修成正果,感情从单行线变成双行线。
这里的一切充满了他跟江暮行生活过的痕迹。
住久了,宴好不想搬,但是不搬不行,他要跟江暮行去A市,搬进新家,制造新的痕迹,开始新的生活。
所有都会更好。
宴好转身面向江暮行,有一下没一下地模着他的喉结。
大学要比高中充裕自由,恋爱要好好谈,专业也要好好搞。
江暮行肯定是会打工的,桂姨那笔钱只能给他腾出一段喘息的时间,还掉一部分债而已。
不过……
宴好撇撇嘴,江暮行至今没怎么跟他谈过那一方面的计划,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
要是可以,他也找兼职,陪着江暮行。
就想黏着。
宴好的身体半死不活,思维却非常活跃,他胡思乱想着,在江暮行的怀里翻了又翻,过了会咕哝:“江暮行,我睡不着。”
声音不大,软绵绵的,撒娇了。
江暮行闭着眼,呼吸均匀,手却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肩背。
宴好愣了愣,把脸埋进了江暮行怀里。
——
江暮行第二天醒来,头疼得面色发青,眼底有血丝,醉酒后的状态全显现出来了。
宴好窝在空调被里看他换衣服:“你知道自己喝醉了什么样吗?”
江暮行解着睡衣扣子,没理。
宴好叹一口气,欲言又止:“你哭了。”
江暮行依旧没理。
“不信?”
宴好又叹:“你不能一觉醒来忘了,就当作没发生过吧?昨晚你哭惨了。”
江暮行脱下睡衣,把白T恤套身上。
宴好的视线黏在他整理T恤,时而伸展,时而收紧的臂肌上面。
很有爆发力,而且蓄满力量,能抱着他耍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