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冲冲回去,林丰正躺在床上见了我,只是笑笑。
“起来。”我把他揪起来,“你干什么呢?不是叫你看着店吗?”
“我一个人忙的手都断了。”他说,眼眯着看我。
“下会注意。”我没时间跟他耗,我忙拿着自己存的钱要走。
他在后边叫住我:“买东西吗?我也去。”
跟去后,他财迷心窍了,非要买一个橱窗里摆的银链子,说是该给他的工资,我告诉他他还欠我医药费呢!
他不说话了,我不忍心,给他买下了,挂他脖子的时候忍不住讽刺他几句:“男的哪有带这个的,带也得带骷髅头什么的,这么细的链子。”
他翻我一眼,摸着链子不说话。
就这工夫,我忽然先想起什么,拉了门又冲进店里去,抖着手让售货员把一只戒指给我拿过来,那是个白金的五克,很简单的款式,可顺眼。
我摸着这个戒指。
“先生,先生?”售货员小心的看着我的脸,我笑了,摸出钱交上,领戒指的时候只给了个小红袋子装那戒指,我有点不满意,要个小盒子。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一千元以前的才有首饰盒。”
我有点失望,我挺喜欢那种红色喜庆的小盒子,哎,真有点文艺了,我摇摇头,把小袋子放贴身的内兜里。
一鼓作气,我到刘露那的时候,她正切葱呢!她最近打算支个煎饼摊,说是忙一上午就可以休息,可我告诉她,那不成,准备东西就得半天,而且五点就的起,不成。
她就那笑,该干麻还干麻。
我对她就一个没办法,又忍不下心真骂她。
我进去了,她切完葱,擦了擦手过来。她住的地方比我的还破,我本来让她搬到我那,可我也知道她是不会和我住这一起的。
“刘露。”我叫她的名字,手心汗都出来了。
她看着我,还是那么温和。
我深吸口气,把东西拿出来送给她。
她接了过去,却不打开。
“这东西我没用,成天都那么多油烟的。”她把东西又塞还给我。
可我不接。
“我们结婚吧!”我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脸上没有惊讶的表情,她看着我,我看见她眼里泛起水光。
“爱国,我小时候总作这个梦,因为作的太多了,自己都怕了。小时候我最喜欢和我奶奶在一起,每次去她那,她都给我买肉吃,自己却从不吃上一口,那时候我就想,等我长大了,一定天天让她吃上肉,可她在我刚升上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我出了那事后,为此还搬了家,难受是难受,可我妈一直看着我,怕我做傻事,那时候我就想,至少我妈我爸还疼我,可后来我爸就走了,我总觉的他会回来。我这一辈子,好象总是这样不顺当,刚有点好事,转眼间就变了样,有时候半夜睡不着就想,值得吗?活着是个什么玩意,竟叫我忍着这么多的难受,还不如死了算了,可一想到死又觉的这样太惨了、太惨了……”
我受不了了,我想把她抱在怀里,可我动不了,我喘不出气来。
“你知道我做过什么的,我现在的身体,别说生孩子,就连自己能活几年都没准……”
“刘露!”我抓住她的肩膀:“别怕,刘露,我这就回去拿证件去,你等我,咱们直接就去,直接就去。”
有个声音我要喊出来,可它卡在了我嗓子里,我要和你这一起!你知道吗刘露,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怕这是个梦,我呢!你知道我怕什么,我怕再伤着你,可我现在明白了,我得护着你,不能那么怕了,我得把你抱在怀里护着!
刘露只的看着我,她笑了,笑的那么的苦,“爱国,我等你……如果你后悔了就打电话告诉我,别让我傻等着,好吗?”
“我马上就回来。”
我这辈子从没有跑那么快过,心也从没有跳的那么快过,我都觉的耳边跟有风似的,到了外边骑上我那破车,一路狂奔,到了家,林丰正躺床上看电视,我已经没精神跟他计较他没看着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