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这句话不含半点讥讽意思,而是真心诚意。
张月鹿接着说道:“天渊,我算是理解东华真人为什么如此中意你了,你竟能看得如此透彻,说是洞若观火也不为过。”
齐玄素摆了摆手:“我们夫妻之间就不要互相吹捧了。”
张月鹿微笑道:“我从不搞吹吹捧捧那一套,我这次是
发自真心地佩服你。在这方面,不仅是我,恐怕道门三秀都不如你。”
齐玄素站起身,缓缓踱步:“佛门之人用心险恶,看似用阴谋,实则用的是阳谋,他们不怕道门看出来,因为道门之人就算看出来了,在自身利益的驱动下,仍旧会这么做。说到底,还是道门自身出了问题,所以我才要一再强调加强道德建设,以道门的实力,只要道门自身不出问题,那就没有人能奈何我们。”
张月鹿叹息道:“这些年结下的恶果,终是让道门自食其果。”
齐玄素停下脚步:“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全真道内部的某些人。”
张月鹿问道:“此话怎讲?”
齐玄素看了眼左右,轻声道:“如果内鬼来自全真道而非太平道,太平道真是冤枉的,又因为此事导致清微真人败选,丢掉了大掌教的位置,那么你说太平道会甘心吗?到时候太平道叫起撞天屈,大玄朝廷推波助澜,秦李两家里应外合,立时就是天下大乱。就算师父成功当选大掌教,道门也会走向分裂。”
“当年玄圣最信任太平道,所以北辰堂还担负着保卫玉京的职责,如果太平道发动宫变,事起肘腋之间,师父虽然要比六代大掌教更强,但终究不如五代大掌教,又是初登大位,根基不稳,未必能镇得住、压得下。就算师父压下了,道门的内战也不可避免。”
张月鹿闻听此言,脸色已是变
了:“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必须有所作为。”
齐玄素背负双手,继续踱步:“所以我认为,如果太平道真是冤枉的,那么绝不能借题发挥,如今不比过去,太平道高层本就憋着掀桌子的想法,只是内部意见还不统一,如果给他们口实,那么就很难挽回了。当务之急是稳定西域局势,找出内鬼,澄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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