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已觉秋意,塞北想必更冷,那人有无记得添衣?
带走他的画像,顾得上看吗?又看过几眼?
容落云看着地图,想着汉子,索性地图也不看了,去行李中翻出一轴画来。轻轻展开,霍临风提剑的身姿现于眼前,瞧着栩栩如生。
这时,清晨的街上传来一嗓子:“——秋梨膏!润肺止咳,秋梨膏!”
秋天吃梨最好,容落云忆起霍临风送他的蒸梨,那是对方家乡的吃食,如今回去了,会不会每日都吃?
陆准被吵醒,爬起来:“二哥,几时了?”
容落云回神:“卯时。”他心里憋得慌,想寻个人说说话,于是坐到床边去。“老三,你瞧这画。”他还知道不好意思,“画得多好啊。”
陆准犯困:“嗯……好画技。”
容落云又道:“主要是他生得英俊,你看这眉眼。”
陆准又犯愁:“二哥,你花痴么!”伸手推搡玩闹,容落云护着画,那信封飘落在床上。陆准捡起来,无信,竟掉出一枚玉戒。
“这是什么?”
容落云都忘了这茬,说:“老三,此行叫你破费,这枚戒指送给你罢。”
“真的!”陆准财迷,赶忙套在手指上,而后又回过味儿来,“二哥,你一向不喜金玉饰物,这戒指是旁人送的?”
见容落云默认,陆准又问:“那你为何不要?”
容落云说:“既然不喜,干吗还要?”
陆准机灵道:“若是霍临风送的,那你要吗?”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前后不一岂非打脸?容落云愣着,那小娘子用的纨扇,小儿放的风筝,他哪一样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