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问:“那如今相悖,你会如何做呢?”
这是天大的难题,他问了,但未打算求个答案,只是想让霍临风好好地想一想。扭身朝回走,几步之后回头望一眼,对方仍立在原处。
挺拔依旧,只不过在清风中显得有些落寞。
容落云动了恻隐,确切地说,他心疼了。迟疑片刻,他轻轻喊道:“霍临风?”
霍临风绞着一腹愁肠,全神陷入思虑之中,未作反应。容落云捡起一块石头,冲那宽阔的肩膀用力一掷。
“嘶!”霍临风遽然回头,“为何砸我?”
容落云道:“回你的将军府琢磨去,杵在那儿做甚。”
霍临风反问:“不能杵在这儿?你家的山头吗?”
容落云气道:“撒着癔症,仔细一不留神跌下去!”
霍临风微怔,他狗咬吕洞宾了,方才握着他的手也好,一句句的提醒劝诫也罢,还有此刻凶巴巴地撵人,藏的俱是关怀的心思。
待他反应过来,那人却已经踪影全无。
容落云真的走了,懒得白搭好心,钻入林中健步如飞。走出二三十步脚底一滑,无人扶他的肩,于是歪了身子险些跌跤。
一看,绫鞋底子沾着脏污,一股子臭味儿。
再一看,湿滑的那一坨东西哪是黑泥,分明是一泡粪!
容落云两眼发黑,脱下鞋,赤着脚往前走。走出几步又停住,那么新鲜热乎的粪便,显然是刚留下的,虎还是狼?
狼的话,不会是嗅着他的味儿,来寻仇罢?
他低头四顾,察觉一溜浅浅的足迹,循着走,不多时找到一处洞穴。洞口腥气弥漫,逸出浓浓的酸臭,估摸是尸体腐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