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程亭钰还真是个废物,不仅病恹恹的,还沉溺于女色,成日缠着妻子,一点正经事不干。他都恨不得拴在温娘的腰带上!”立刻有下属来汇报。
监视程府这种命令,皇上并没有吩咐,这算是曹秉舟的自作主张。
不过锦衣卫也没有怨言,毕竟那日晚宴上,与北魏有过摩擦的人,这几日都要被监控,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行了,你们不要凑的太近,人家过夫妻生活,注意点影响。”曹秉舟点头,知道查不出来什么,转身走了。
他离开之后,倒是留下的锦衣卫忍不住嘀咕:“头儿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还过夫妻生活,之前去查探其他人家里时,闹得更凶也没让我们避讳啊。”
“行了,闭嘴,头儿和这位温娘毕竟有些交情,给些颜面也是应该的。”
他的抱怨立刻被喝止了,两个人重新趴在墙头蹲点。
第二日清晨,温明蕴坐在梳妆台前,让红枫给她梳发,程亭钰已经梳洗好坐在外间。
红枫见左右没有外人,立刻凑近温明蕴的耳边,轻声道:“夫人,今儿早上,奴婢在自己屋子里发现一封信,应该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信上写了让您亲启。”
温明蕴眨眨眼,“拿来我看看。”
红枫立刻从衣袖里,将信件拿出来,这封信十分普通,字迹是楷体,也看不出熟悉的笔迹。
“要不要让大爷的侍卫瞧瞧,这信里不会有人下毒吧?”红枫有些担忧。
温明蕴摇摇头,要是想下毒就直接下了,何必大费周章还搞信件一事。
她直接拆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小心被当替罪羊。
在信件右下角画了个图案,乍看像个畸形的长方体。
“拿去给大爷吧。”温明蕴把信纸递了过去。
红枫虽有疑惑,但还是按照她的命令行事。
“这封信谁送来的?”很快男人就走了进来。
温明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夫君难道不知?这府邸里看着松懈,但其实外松内紧,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的侍卫都知晓吧。”
程亭钰轻咳一声,的确,他那些影卫不是白养的。
有人悄悄送信进下人的屋内,他方才也收到了消息,但信是送到红枫屋里,明显就是传给温明蕴,他才没有声张。
“再多的侍卫看护,也不是那么神通广大的,至少送信人究竟是谁,他们就没看出来。而且那人身法很精妙,若不是早上红枫看到信时,露了破绽,这封信直到送进你手里,我都不知情。”
他举着信,点着上面的图案询问:“这画的是什么意思?他和你的暗号?”
“不算暗号吧,但的确是表露他身份的东西。”
“什么东西?”男人拧眉。
温明蕴轻笑着看了他一眼,摇了摇手指:“不告诉你,你自己猜。”
程亭钰将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仍然没有头绪,这明显属于简笔画,而且画技十分粗糙,根本没有系统学过,他完全看不明白。
“这画得到底是什么东西,送信的人不会是个岁稚子吧?要不然怎么可能画出这样丑的东西来……”
程亭钰明显对这人有些警惕,这种通风报信的事情,其实算是个人情,但是那人却不告诉他,而是私下告诉温明蕴,还画个只有他两人能看懂的图案,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而他这个枕边人却看不懂,因此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嘴上也不饶人起来,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你不用管这些,人家也是好意。”温明蕴堵了回去。
程亭钰的抱怨声顿时停了,心头越发不快。
“我知道这是好意,但这好意他只愿意告诉你,明显是想让你欠他人情,而不是让我欠他的,万一日后以此要挟你怎么办?我觉得不妥!”
他拿着信,恨不得盯出个窟窿来,大脑在飞速运转,将有可能的人选想了好几遍。
“首先排除五公主,五公主没有被限制自由,她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必然会到府里,面对面叮嘱你。而不是这样藏头藏尾的,小人行径。如此作风倒是让我想起,某些令人闻之生厌的人,或者组织。”
男人心头的那股醋意压下去之后,瞬间智商就回来了。
温明蕴描眉的动作一顿,随意地问了一句:“谁?”
“锦衣卫。这信是曹秉舟送来的。”
程亭钰这回没用疑问口吻,而是陈述句,很明显他都不用问,已经确定了人选。
等确定了人之后,他再看着信纸上的图案,瞬间就认了出来。
“这画得跟拐棍似的长条玩意儿,就是棺材吧。”他想起当初温家为了吓唬曹秉舟,直接抬口棺材去曹府,要把温明蕴嫁过去。
之前听到的时候,只觉得有趣,一向都是曹秉舟胁迫别人,而如今遭了报应,竟然被一个柔弱女子给胁迫了,简直大快人心。
那时候他都不认识温娘,而如今再想起这些旧事,只觉得曹秉舟甚至讨厌。
“这姓曹的简直不要脸皮,你都成亲了,他还惦记着当初的定情信物不放。这是不是在我面前显摆?”程亭钰一下子将信纸拍在桌上,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也着实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