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份。”他补上一句。我了然的点点头,收了下来,没有忘记向他道谢。

盒子上画着蓝白相间的雪山,旁边写了一个我没听说过的城市的名字。原来是被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怪不得现在才回来。话说回来,这算是公费旅游吗?我开始开小差,思路马上就被他的声音打断了。

“不过,你怎么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指的是我自己待在体术场做体能训练的事。半小时前,其他的同学们就都按点下课了,可我的训练还没做完。“不做完规定的训练就不准离开”,这是夜蛾的原话。至少在教学方面,他是个严格而认真的老师。

“我刚做完体能训练。”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想起那天当着全校的面把自己敲晕的事。“我的体术非常差,你也知道。”

他看了我几眼,沉默片刻,居然认真的问:“如果需要的话,用不用我来帮你训练呢?”

我一听,吓出一身冷汗,猛地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发现对方并不是在说笑。这比笑话我更恐怖。那天夏油和五条在课上互殴的场景让我记忆深刻,请这样的体术大师帮我训练,岂不是等于一边学习拼音一边翻译考古文件。

“不不不,不用麻烦前辈您了。”我一紧张,开始说全套敬语。“我怎么能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呢。”说话间,我仿佛已经清楚的看到自己无数次被夏油杰按在地上摩擦的场面。太吓人了。

让他帮我训练,这是何等的大材小用,堪比用火箭筒打蚊子,用帝王蟹做泡面配菜。他到底图什么呢。可能在他眼里,和我这种人比划比划,就等于放松身心的课间休息。可要是答应了的话,我还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吗。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那好吧,我还以为自己可以帮的上忙。”可能是我抗拒的表情太明显了,他看上去居然有点受伤,配上半低不低的马尾,让我想到和长谷川小姐一起看的日本电视剧,里面那个被青春期儿子拒绝了便当的可怜妈妈。

这种联想让我的冷汗出的更多了,忍不住一抖,才意识到原来是体术场的门一直开着,春季的夜风吹进来,实在是有点凉。

“我该回宿舍了。前辈还要用体术场吗?”我这么问道,因为感觉又累又困。

第二天就是星期六,我答应了长谷川小姐尽早回家,早上肯定要起得很早。说起来,咒高里会回家过周末的学生很少,除去假期难得之外,我猜是因为大家的家都住的很远。高专是面对全国招生的,学生们自然来自四面八方。

“不了。我和你一起走吧。”夏油杰摆摆手。

我们踩着月光走出体术场,黑夜在背后全都盛开了。我意识到他这一趟可能真的就是来给我送伴手礼的。难道这是咒高的某种传统吗?比如出任务的人要为其他同学带伴手礼回学校之类。

四周是沉静的建筑,以及我看不见的暗绿色的深林。夏油走在我的身边,就像一条安静的影子。我盯着他的侧脸,忽然想起从前看过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