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訸坐了一会儿,看了一下林春天。
“我洗澡去了。”他说。
“嗯。”
等他洗完澡出来,林春天也洗澡去了。
他回房间把带回来的练习册写了,又写了一会儿日记,躺在床上。
好累,明明在学校的时候一点也不会感觉疲惫,哪怕学到两点第二天起来也是精神奕奕的,在学校睡觉一点声音都会将他惊醒,但是回到了这里,疲倦感袭来,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勉强把习题册改完了之后就倒到床上了。
几乎是一靠着枕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敲门声将他唤醒。
“怎么了?”他半梦半醒地问道。
“去吃宵夜吗?”林春天在外面问。
山訸叹了一口气。
“好。”
他起身穿衣服,门外的林春天穿着一条宽松睡裙,素着脸。
“走呗,今晚你梦梦姐请客。”
如梦是她的好友之一,俩人经常一起出去玩,相互请客。
山訸对这个人也挺熟悉的,没什么坏心眼,对林春天也是真的好。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好都是相互的,林春天对朋友对家人,对他都没得说。
有时候他都觉得她好到有点傻了。
两人驱打车到吃饭的地方,林梦梦已经到了,点了一大堆东西。
他们来的刚好,热气腾腾的菜一样一样端上桌子,烟火气十足。
藤椒小龙虾、烤生蚝、炒鸡血、烤牛肉串和清炒蔬菜。
林春天和林梦梦都是一个村的,一个宗姓,也一直是同学,她之前在北京上班,去年才调过来,两个人都算是在异乡,所以格外亲近。
“春天,快点快点,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一个是公司女高管,一个是暴发户二代,白天光鲜亮丽,晚上终于有空放纵一会儿了。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山訸就默默地在帮她剥小龙虾。
她才做的指甲,不好剥。
他给林春天剥两个,就给林梦梦剥一个。
两人都把他当小弟弟看,也没怎么找他说话,他就默默地听着。
林梦梦抱怨道:“我们公司又裁了好多人,哎,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她是做k12的,新政策一下来,整个行业震荡,小机构垮的垮跑的跑,他们这种大机构倒是勉强苟活着,不过离破产也不远了。
“要不到时候过来你酒吧给你打工?”
“行啊,我这边正好缺一个跳脱衣舞的,你来了刚好。”
“呸呸呸,要去也是你去,你这身材要是你肯跳脱衣服,你们酒吧的生意估计能创造奇迹,到时候我来帮你数钱哈哈。”她笑得肆意。
林春天也笑。
“那估计第一天晚上我就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两个人笑得喘不上来气。
山訸听着她们这么开心,嘴角也微微上扬了。
他都没怎么吃,一盘龙虾尾全剥了,手指甲生疼。
去洗了个手稍微要好点了。
她们边聊边喝酒,林春天的脸都有点红了,说话也开始含糊。
山訸才开始吃东西。
她们说到了小时候。
林梦梦说:“山訸一点也不像他妈妈,我记得那时候你很喜欢他妈妈。”
林春天的酒一下醒了。
她往林梦梦嘴里塞了一片土豆。
“梦梦,你醉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