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你那个吗?”周芒洲天真又期待地问。
“……”
“不可以吗?”周芒洲用他棉花糖般人畜无害的脸,三分撒娇,两分可怜,五分跃跃欲试。
邵风喉结一滚,嗓音低低地说:“殿下,你太小了。”
……
周芒洲一个鲤鱼打挺跃出水面,大喘气。
回忆太甜,差点憋死他。
不,他已经死了——病死的。
从宛州回到皇城后,他就一病不起,隐约听到奏报说周廷琛撑到了周元极带兵驰援,但宛州之战最终结果如何,他却是不知道了。
如果宛州被攻破,那皇城危矣,皇城危,则他的家人恐怕也不能善终。
如果宛州没被攻破,周元极击退天阙军,邵风应当退到关外。
周芒洲环抱双膝,低眉望着水中波光,邵风听到自己的死讯,是什么表情?
会伤心,会难过,会孤独终老吗?
……孤独终老?不对,如果邵易觉是邵风,他没老啊。
如果邵易觉不是邵风,又为什么那么像?
除了锁骨没有那颗痣。
浴缸水温凉透,周芒洲从呆坐中回神,将自己拾掇一番,裹着浴巾窝进被子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他有太多的疑惑,一时半刻思考不来,睡一觉醒来再想不迟。
大概真是累坏了,周芒洲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才迷迷糊糊地起床,穿上睡袍——衣橱里足足挂了十几件一模一样的,除了睡袍,周芒洲暂时不会穿别的衣服。
那些衣服在他眼里奇形怪状的,不成体统,也就衬衫能入眼,还得穿在邵易觉身上才得体。
周芒洲对着拖鞋犹豫再三,还是把脚丫子塞了进去。
他慢吞吞地朝主卧走,思索对策。
没有那颗痣,还有什么身体特征能证明邵易觉就是邵风?
难道真要看生殖器?
“……”周芒洲停下脚步,耳根红透。
他竭力说服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可能是巧合,一模一样的那个可不能是巧合。他是为了报仇,才没有涩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