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已有些发软,他无力气了。
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在赵呵面前太过羸弱,可赵呵就似能看透他的一切,在他卸力的瞬间,手有力的扶了过来,替他捏着头发,轻轻拍他的背。
“还有点,快好了。”她说,“今天之后,你就可以正常饮食了。”
祸水的汗水浸湿了发丝,而和汗水混在一起从下颌滴落的,还有难受时沁出的泪水。
“昨晚要不跳那一下,今天的反应会稍微温和些。”赵呵道,“所以尽量远离水,太凉对你的身子不好。”
她的掌心很热,贴着他的后心,令他病痛都减缓了许多。
很舒服,他会忍不住贪恋更多。
人还真是容易自甘堕落,服从于短暂的温暖假象。
“喏,喝点水。”赵呵递来一杯水,木杯厚实,那水是她打上来的井水,但入喉却是温的,一点都不冷。
赵呵把昨日的衣服烘干了给他搭上,亦是暖和的,就像太阳照耀了很久,把一部分的温暖永远的留在了这平凡常见的布料上。
祸水终于明白,这些都是赵呵暖给他的。
赵呵给她系上衣带,说道:“来,学我。”
祸水不解:“什么?”
“我眨眼你就眨眼,我呼气你就呼气,如何?试试看。”
祸水不明所以,但仍然照做了。
她眨眼的频率很缓慢,呼吸也是,有时候,祸水拿不准她到底有无换气吐纳,他根本捕捉不到。
几个回合下来,赵呵道:“知道了,明日再来。”
“赵呵……”祸水问,“这是,在教我内功心法吗?”
“哪有什么内功心法,我从没练过那东西。不过你跟着我的呼吸走,应该没坏处。”赵呵很是自信,“现在有舒服些吗?”
神奇的是,祸水真的舒服了好多。
他的身体平静了下来,已习惯十年,常伴他的病痛,好似在他去试着感受它们的时候,短暂的停歇了,给了他久违的舒心感。
赵呵眼角弯起,笑得也很是开心。
她说过,她一定能治好他。虽不能一日两日就立竿见影,但一年两年十年,她总能驱赶走所有的痛楚,让他不再受折磨。
赵呵道:“等再正常吃几顿热饭,咱们就去琼山,我可不能让人先杀了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