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颐在座位上天马行空地乱想。
哥哥为什么要去联谊?
如舍友所说,大学的联谊都是变相的处关系,更何况是这种系部之间的联谊,本身就极其随意,没有太大规范性,娱乐性很强,说到底,就是单身男女之间的脱单派对,一种变相的相亲仪式。
哥哥为什么要去?他是看中什么人了吗?
他烦我了吗?
因为我对他自私的控制欲?
一瞬间,无数乱七八糟的思绪涨潮一般涌现在他脑海里,几乎快将虞知颐的理智淹没,露出一堆不安铸造而成的遗骸。
各种各样的念头如蛆虫盘踞在身体各个角落,害怕孟潺的变心,害怕他的抛弃,害怕自己又被丢下,害怕自己的稻草被人拿走。
他像个敏感多疑的疯子,做着令人恐惧的自我猜测,他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孟潺,但是扎根于内心的多疑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臆想。
虞知颐的心跳慌张躁动,耳边稀碎的交流声切割成老式电视剧的杂音,白噪音似的扎在他的耳膜上,很吵很吵。
手心开始发凉,艳丽面孔被泼上惶然不安的郁色,大脑一片茫然的混乱,那些恐怖的臆想快把他逼疯了。
事至今日,虞知颐依旧是一个废物,在有关孟潺的所有事前,他都是一个无助敏感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