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过,在这样一个场景。
李成绮深吸了一口气,二人呼吸都交融着不分彼此。
不是在叫君主,却是另一个人。
这个想法让李成绮身上陡然一轻,仿佛这样就能短暂地抛开肩上重担一般。
他没登基前是殿下,登基后是陛下,家事国事从来一齐压在身上,半刻不曾松懈。
上一世体弱多病,不得饮酒大醉,一生苦得清醒。
李成绮几乎跪坐不住,幸而谢明月牢牢环住了他的腰。
“臣还是喜欢叫陛下,”谢明月轻声道:“陛下,知道是为什么吗?”
李成绮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声音比谢明月还低,“孤,命令你叫成绮。”
他要谢明月这样叫他,口中却还是孤,用的还是命,这种时候,仍然抛却不了君主威严。
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李成绮好像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一个皇帝,却从未体验过如何做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陛下。”回应他的还是一声陛下。
谢明月在这种事情上仿佛有意和他作对似的,叫李成绮甚至体会到了何为恼怒。
谢明月在他耳边轻轻地笑,蛊惑人心。
一个未必殃民,但一定祸国的妖孽。
从前相处十几年,谢明月万事守礼,从不逾矩,清风朗月般的一个人,李成绮怎能想到他竟还有这样一面?
“孤……”
谢明月手指压在李成绮唇上,“我。”